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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外2015年暑期教职工疗休养之白水洋纪游
作者:上外 2015-08-04 来源:本站原创
编者按:7月20日至23日,上海外国语大学2015年暑期教职工疗休养团之一白水洋一行38人,赴福建白水洋进行疗休养。四天的行程轻松、愉快,老师们放松心情,欣赏了白水洋的奇特景观,开拓了视野,增进友谊。国际文化交流学院李璞老师特撰文一篇,分享此行中所见、所闻、所感、所悟。
登山临水观海
——闽东纪游
上海外国语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 李璞
    闽东,系福建省宁德市别称,下辖二区两市六县,旧称福宁,地处闽头浙尾,西北阻山,东南滨海,素有“泽国奥区”之称。
2015年7月20日,上外教工休养团一行,乘坐动车抵达霞浦,开启了为期四天的闽东之旅。
    霞浦为宁德下辖县之一,是闽东最古老的县份,亦为福宁州旧地,清乾隆时任知府李拔所撰《福宁府志》记曰:“霞浦江在郡城西,水如明露,江中有青、黑、元、黄四屿,地折通潮入于海。”并作诗云:“江浦清无极,政闲每出游。朱霞天半落,明镜水可浮。返照蛟龙动,连空云树留。长歌凌浩渺,色色绚芳洲。”县也因江得名。
    因为山海兼备,所以霞浦人历来过着吃山吃海的自足生活,故宋代霞浦籍词人谢邦彦也有诗云:“十里湾环一浦烟,山奇水秀两鲜妍。渔人若问翁朝代,为报逃秦不计年。”而这种桃源生活客观上也是由交通不便的地理环境所形成的,如李拔就说:“予蜀人也,栈道、剑阁之雄,实亲见之。先青莲公谓‘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然其崎岖险隘,未有如宁郡之甚者。”因此,平险阻、治茅塞、修道路和治桥梁,就成了他到任后的当务之急。
    现在,霞浦交通已今非昔比,不但公路四通八达,而且开通了史上首条高铁,当地导游戏称,霞浦人从来没见过铁路和绿皮火车,如今一通就是高铁,起点之高令人咂舌。所以,霞浦自然也成了我们四天行程的大本营。
    次日,天刚蒙蒙亮,我们便从霞浦乘车西行,向宁德另一下辖县周宁进发。汽车行驶在盘山公路上,透过车窗望出去,但见清雾晨流,苍山掩映,层峦叠嶂不可胜数,不由让人联想起“千岩竞秀,万壑争流,草木蒙笼其上,若云兴霞蔚”的浙东风光。
    两个小时后终于抵达目的地。周宁海拔880多米,居全省之冠,晴则冬暖,雨则夏寒,号称“天然空调城”。鲤鱼溪就位于县城西五公里处的浦源村中,源起海拔1448米的紫云山麓,由数十条奔流而下的山涧清泉汇聚而成,至村口水势减缓,五弯六曲贯村而过。民舍则傍水而筑,蜿蜒绵长,参差错落,世代繁衍生息,日子久了,甚至分不清楚到底是村子建在溪流两岸,还是溪流把村子分成两半。
    溪名则缘于溪中放养着数千尾锦鲤,平均每条重达二三十斤,而村民也从不捕食之,鱼死则葬在溪尾由青砖砌成的鱼冢中。据说这一传统始自南宋,当时郑氏一支从中原迁居于此,因与上游村落产生矛盾,为防投毒,就在溪里放养了鲤鱼。为保护“救命恩人”,郑氏先祖召集村民订下乡规民约:人在鱼在、誓死护鱼、不捕不食、世代相传。至今郑氏子孙仍恪守村规,不敢越雷池半步。历经八百多年风雨的郑氏宗祠,也庄严肃穆地屹立于溪畔,仿佛在不动声色地监督着子孙后代们的一举一动。缘溪徜徉,清流见底,彩鳞竞跃,不禁会感叹“我非鱼,却知鱼之乐”。
    九龙漈瀑布则处于鲤鱼溪东南二十公里外的危峰断峡中。漈,在闽浙方言中意为“瀑布”,其总落差300多米,在长达1000米的流程中连续以九级不同的落差穿过峡谷,形成奇绝的飞瀑深潭,故称“九龙”。其中尤以第一级瀑布最为壮观,高46.7米,宽76米,暑雨期可达83米,飞花溅玉弥漫在一二百米开外,与黄果树瀑布不相上下。
    瀑布两岸,群峰环翠,怪石嶙峋,从山顶循栈道下至山腰,突然间,山鸣谷应,雷动云兴,眼前一片开阔,只见奔涛巨浪,澎湃奋激,有如银河倒泻,势不可当。瀑下深潭,水碧如靛,虽值盛夏,但人履其处,亦凛冽可畏。这正是“临不测之水,使人神清;登万仞之岩,自然意远”。而漈在闽东绝不希见,如李拔就有咏漈诗云:“悬崖瀑布似云屯,触石风涛彻远村。疑是骊龙争海底,几回听罢欲销魂。”可以说,这也正是九龙漈瀑布的真实写照。
下午,我们离开周宁,奔赴西南方的屏南县,去参观有“宁德世界地质公园”之称的白水洋景区。屏南属内陆山区县,清雍正时建县,县治双溪位于翠屏山之南,故雍正皇帝赐今名“屏南”。
    白水洋堪称当地乃至世界最具特色的天然景观之一,八万平方米的平坦河床,一石而就,布水均匀,净无沙砾,人行其上,水仅没踝。登高俯瞰,犹如一座巨大的浅水广场,平铺在磅礴郁积的崇山峻岭之间。在阳光的照射下,水面波光粼粼,一片白炽,故称之为白水洋。乾隆《屏南县志》对此也早有记载:“白水洋,自政和发源至宁德霍童界,上下两洋,计八十里许,中有大石一片,平铺为溪底,石洁水清,俨若白锡灌地,临川一望,即见其底,亦一景也。”
    涉水行走在白水洋浅底,明显感到水湍流急、步履维艰,抬头放眼望去,天空水阔,青山环抱,白波荡漾,不得不让人叹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和造化天成,无怪乎白水洋享有“天下绝景,宇宙之谜”的美誉。
    第三天一早,我们继续行程,驱车驶往与霞浦东北交界的宁德下辖市福鼎的九鲤溪景区。福鼎,因境南海拔917.3米的太姥山主峰覆鼎峰而得名。太姥系闽东名山,相传尧时有老母种蓝于此,后仙去,因名太母山。汉武帝命东方朔授天下名山,文改“母”为“姥”,封为西岳之神。其地千岩万壑,悬岸飞瀑,异景叠出,乃福鼎境内诸山川发祖处。
    九鲤溪在其西南侧,又名赤溪,由众多山泉汇成,全长25.86公里,流经霞浦境内的下游因北宋杨家将后人平南蛮曾驻守于此而改称杨家溪,最后注入东海。清嘉庆《福鼎县志》记有“九里潭”:“其长九里,至赤溪、梨溪,入于杨家溪。”当系其上游,加之太姥山有“望之宛然尾鬛皆具”的名胜“九鲤朝天石”及“九鲤池”,故今以“九鲤”名溪。
    炎炎夏日,泛竹筏水上,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丝毫不觉暑意。两岸则青山夹峙,绿树葱茏,筏随水漂,山随水转,溪流时缓时急,溪面或宽或狭,确有“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之意境。
    溪畔的赤溪村是一座畲族村落,上世纪八十年代有“全国扶贫第一村”之称,然今时不同往日,村子因地制宜,以农业为主,发展淡水养殖和生态旅游,正逐步实现脱贫致富。尽管上述称号看似贬义,可我们又何尝不能从中想见当地一直以来人与自然和谐共处,远离工业化、没有污染的生活图景呢?
    的确,赤溪村是一座绿色的村庄,森林覆盖率达90%,漫步村中,时时可见“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的场景,而村民也多三三两两地坐在自家门前,享受着茶余饭后的悠闲时光。
     然而,到了闽东不去看海,实乃憾事一桩,正如《福宁府志》所言:“宁郡水之大者无如海,其次或港或河或溪或涧,流者为泉,停者为潭,汇者为池,穿者为井,皆水之类也。”
    于是,我们下午在返回霞浦途中,又马不停蹄地直奔东海边的东壁村和小皓村。二村同辖于霞浦县三沙镇,民国《霞浦县志》载:“五澳东澳西澳,此三处有沙坡,故名三沙,皆可泊舟。”可知三沙很早以前就是天然良港,而且与台湾隔海相望,历代都是海防要冲,号称“福宁门户”。
    东壁、小皓都是背山面海的小渔村,家家户户都张挂着渔网,渔民们在长年累月与风浪的搏击中,普遍练就了一副古铜色的坚实身板。拾级而上,登高远眺,沧溟万顷,山岛竦峙,飞鸟决眥,三五成群的渔船在落日的余晖中,安详地系靠在岸边,随着海浪上下起伏。
    此情此景,让人顿觉神清气爽、心胸豁然,这正是登山见高、望海知广,而耳畔仿佛也回响起黑格尔《历史哲学》中的那段名言:“大海给了我们茫茫无定、浩浩无际和渺渺无垠的观念,人类在大海的无限里感到他自己的无限的时候,他们就被激起了勇气,要去超越那有限的一切。”这或许也就是梁启超所说的古来濒海之民较之陆居者活气更胜、进取更锐的原因之所在吧。
    23日,经过一上午的休整,我们打点行装,又将踏上返沪的动车。回顾四天的游程,大家都兴味犹然,因为不仅领略了闽东的山川之美,而且还呼吸到了城市中久违的新鲜空气,可以说是切身体验了一回“复得返自然”之乐。
    不过也有遗珠之憾,那就是听闻当地政府不顾民众反对,执意引进了域外污染企业,并兴建核电站,这无疑对闽东海洋生态和居民生活构成了隐患。清乾隆时福宁另一知府额尔金泰在为前任李拔《福宁府志》作序时说:“公之措施辄效者,皆其察人情,权土俗,孳孳不倦之所致也。夫为政者,因民治民则通,以我治民则格。故五土之刚柔异质,即政治之张弛异宜。志乘既修,则地利之肥瘠,民情之淳浇,物类之生耗,厘然在目,顺其势导之而政次第举矣。”这种以人为本、顺势而为的治政之道,正与老子所说的“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的思想一脉相承,值得当政者借鉴。(图:赵春水、姜如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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